仙侠：我能聆听万物之声

槐声救急“咳……咳咳！”

剧烈的咳嗽扯着喉咙疼，林砚猛地睁开眼，入目是熏得发黑的茅草屋顶，几缕阳光从破洞里漏下来，落在满是补丁的土墙上。

鼻尖萦绕着一股潮湿的霉味，混着说不清的土腥气，和他记忆里公司加班时的咖啡味、打印机墨味截然不同。

“我不是……在赶项目报告吗？”

他下意识摸向口袋，想掏手机看时间，指尖触到的却是粗麻布的衣料，硬邦邦的，还沾着泥土。

身上穿的是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短褂，裤子也是破旧的，脚踝露在外面，冻得发僵。

这不是他的身体。

“阿砚哥，你醒了？”

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林砚转头，看见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那里，梳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，脸上沾着灰，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，此刻正满是担忧地望着他。

女孩手里端着个豁了口的陶碗，碗里是半碗浑浊的米汤，几乎看不见米粒。

“你是……”林砚喉咙干涩，声音沙哑得厉害，他搜遍了脑海里的记忆，只找到零碎的片段——这个女孩叫阿禾，是邻居家的孩子，而“自己”是这个叫“石头村”的偏远山村里的孤儿，爹娘去年冬天就没熬过饥荒，没了。

他真的穿越了，穿成了一个和他同名同姓，却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古代孤儿。

“阿砚哥，你都昏迷一天了，快喝点米汤吧。”

阿禾端着碗走近，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，“这是我娘省下来的，说让你补补身子。”

林砚看着那半碗几乎清澈的米汤，又看了看阿禾冻得通红的小手和微微凹陷的脸颊，心里一阵发酸。

他接过碗，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，却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，这不是梦。

他现在要面对的，是一个没有外卖、没有暖气，甚至连饭都吃不饱的世界。

“你喝了吗？”

林砚问，他注意到阿禾的肚子微微瘪着，眼神也有些闪躲。

“我……我喝过了！”

阿禾连忙点头，小手绞着衣角，“我娘煮了好多，我喝了两大碗呢！”

这话骗不了人，林砚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。

他把碗递回去，“我不饿，你喝吧，你还小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。”

“不行！”

阿禾急了，把碗推回来，“娘说你要是再不醒，就……就危险了，你必须喝！”

她说着，眼圈就红了，声音也带上了哭腔，“阿砚哥，你别死好不好？

村里好多人都饿肚子，要是你也没了，我就……我就没人陪了。”

林砚的心被揪了一下，他看着阿禾泛红的眼眶，想起自己在现代时，虽然父母早逝，至少还有稳定的工作，能吃饱穿暖，可在这里，生存都是奢望。

他接过碗，小口小口地喝着米汤，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，缓解了干涩，却没带来多少饱腹感。

“阿禾，村里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林砚喝完粥，把碗递给阿禾，问道。

提到村里的情况，阿禾的眼神暗了下去，“不好，好多人家都没粮了，昨天王爷爷家的小孙子还饿哭了，李婶子去山里挖野菜，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，腿都肿了……”她顿了顿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我娘说，要是再不下雨，地里的庄稼就全完了，到时候……到时候可能会有更多人饿死。”

林砚沉默了，他走到门口，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。

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，没有一丝云彩，村口的老槐树叶子都蔫了，挂在枝头，像是随时会掉下来。

几个村民坐在槐树下，有气无力地说着话，脸上满是愁苦。

“这鬼天气，什么时候才下雨啊？”

“家里的存粮只够吃两天了，再不想办法，真要饿死了。”

“去镇上买粮？

可咱们哪有钱啊，去年的收成本来就不好，今年又旱成这样……”抱怨声、叹息声飘进林砚耳朵里，他看着干裂的土地，心里也沉甸甸的。

他刚穿越过来，没有修为，没有背景，连基本的生存技能都没有，怎么才能活下去？

怎么才能帮阿禾，帮这个村子里的人？

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，一阵微弱的声音突然钻进了他的耳朵——不是村民的说话声，也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，而是一种……像是人虚弱时发出的低吟，断断续续的，带着“缺水……缺养分……”的意念。

林砚愣住了，他西处张望，想找到声音的来源，可周围除了村民和枯树，什么都没有。

“阿砚哥，你怎么了？”

阿禾看到他西处张望，疑惑地问。

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？”

林砚问，他不确定这声音是不是只有自己能听到。

阿禾侧着耳朵听了听，摇了摇头，“没有啊，只有大家说话的声音，还有风的声音。”

林砚皱了皱眉，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？

可那声音那么清晰，还带着明确的意念，不像是假的。

他再次集中注意力去听，那微弱的低吟声又出现了，而且比刚才更清晰了，似乎是从村口的老槐树那边传来的。

“我去看看。”

林砚说着，迈步向老槐树走去。

槐树下的村民看到他过来，都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疑惑。

“阿砚，你醒了？

不好好躺着，出来干什么？”

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问道，他是村里的老村长，平时很照顾林砚。

“村长爷爷，我没事，就是想过来看看。”

林砚说着，走到老槐树下，蹲下身，把耳朵贴在树干上。

那低吟声瞬间变得清晰起来，“缺水……缺养分……根部……有块根……能吃……”林砚猛地睁开眼，心脏砰砰首跳。

他能听到树的声音！

还能听到树传递的意念！

这难道是他穿越后的金手指？

“阿砚，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
村长看着他把耳朵贴在树干上，不解地问。

“村长爷爷，这棵树下面，是不是有能吃的东西？”

林砚站起身，指着老槐树的根部问道。

村民们都愣住了，然后纷纷摇头。

“阿砚，你是不是饿糊涂了？

这老槐树长在这里几十年了，从来没听说过下面有能吃的东西。”

“就是啊，树根怎么能吃？

而且这树都快旱死了，哪有什么能吃的？”

林砚知道他们不会相信，他转头看向阿禾，“阿禾，你家有没有铲子？”

“有！”

阿禾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，但还是立刻跑回家，拿来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小铲子。

林砚接过铲子，走到老槐树根部，按照那声音传递的意念，在树干东侧的位置开始挖。

泥土很干，一铲子下去，只能挖起一点碎土，他的手很快就磨红了，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累，心里满是期待。

村民们都围了过来，好奇地看着他挖，有人觉得他是饿疯了，有人则抱着一丝希望——毕竟现在村里己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，哪怕只有一丝可能，他们也不想放弃。

挖了大概有半米深，铲子突然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。

林砚心里一喜，加快了挖掘的速度，很快，一个拳头大小、通体土黄色的块根露了出来，表面还带着细小的根须。

“这是……”村长凑过来，看着那个块根，眼神里满是惊讶，“这好像是‘地薯’！

以前灾年的时候，有人挖过这个吃，能填肚子！”

林砚又挖了几下，很快又挖出了几个地薯，大小不一，加起来有小半筐。

他拿起一个地薯，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泥土，咬了一口，虽然味道有些干涩，但确实能吃，而且饱腹感很强。

“真的能吃！”

林砚兴奋地说，他看向村民们，“大家快过来挖，这树下还有很多！”

村民们一开始还犹豫，可看到林砚真的吃了地薯，而且村长也认出来这是能吃的地薯，都立刻回家拿铲子，围在老槐树下挖了起来。

不一会儿，就挖出了满满几筐地薯，足够村里的人吃几天了。

“阿砚，你怎么知道这树下有地薯的？”

村长一边挖，一边好奇地问。

林砚笑了笑，没有说出自己能听到树的声音，只是含糊地说：“我昨天昏迷的时候，好像梦到有人告诉我，这树下有能吃的东西，没想到是真的。”

村民们都以为这是上天保佑，纷纷对着老槐树拜了拜，又感激地看向林砚。

“阿砚，真是谢谢你啊，要是没有你，我们还不知道要饿多少天肚子。”

“是啊，阿砚，你就是咱们村的福星！”

阿禾跑到林砚身边，仰着小脸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阿砚哥，你好厉害！”

林砚看着村民们脸上重新露出的笑容，又看了看身边的阿禾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他知道，这只是开始，有了能听到万物声音的金手指，他不仅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，还能保护身边的人，甚至走得更远。

可就在这时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，还有人的吆喝声，打破了村里的平静。

“都给我出来！

把家里的粮食都交出来！

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