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强是踹门进来的。劣质防盗门撞在墙上，发出哐当一声巨响，震得墙上李秀芳的遗像都跟着晃了晃。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隔夜酒气瞬间灌满了这间逼仄的老屋。
张建国正佝偻着背，站在五斗柜前。柜面上李秀芳的黑白照片擦得锃亮，一尘不染。他手里拿着块软布，极其缓慢、极其细致地擦拭着相框的边角，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窗外天色阴沉，屋里没开灯，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，映着角落里那件搭在椅背上、铆钉闪着寒光的黑皮夹克，还有桌上那个造型夸张的骷髅头耳机。
爸张强趿拉着鞋，几步就跨到张建国身后，声音带着一种被酒精浸泡过的黏腻和急躁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。他个子不矮，但长期熬夜和酗酒让他显得有点浮肿，眼袋乌青，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。一件皱巴巴的羽绒服敞着怀，露出里面同样皱巴巴的格子衬衫。
张建国擦相框的动作顿了一下，没回头，只是更慢、更用力地摩挲着相框冰冷的玻璃面。老伴温顺的眼睛隔着玻璃看着他。
钱呢?张强不耐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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