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统子哥，商量个事儿呗？”
“你这‘动物心声翻译系统’，名字挺唬人。”
“但能不能开发点新功能？”
“比如直接给我卡里打钱？或者给我个点石成金手？”
“再不济，给我个‘宠物按摩必爽’技能也行啊！”
“光能听懂它们叭叭些啥，顶啥用？”
“它们又不会付诊金！”
林凡对着空荡荡的宠物诊所，第N次试图跟脑子里的系统进行友好（且无效）的沟通。
回应他的，只有窗外马路牙子上压过的三轮车哐当声，
以及脑海里系统界面那万年不变的动物心声翻译系统 v1.0字样。
得，又是对牛弹琴的一天。
林凡，男，二十三岁，应届毕业生，专业......呃，勉强算跟生物沾点边。
一星期前，他拿着爹妈赞助的、原本打算给他托关系找工作的“活动经费”，
外加自己大学倒腾游戏装备攒下的一点碎银子，盘下了这个偏僻街角的小门面，
开了这家“凡语宠物诊所”。
本意是想着现在养宠物的人多，这行当好歹饿不死。
谁知道开业三天，门可罗雀，唯一的活物是昨天自己飞进来又果断飞走的一只苍蝇。
临走前还在他刚擦干净的诊疗台上留了点“纪念品”——据系统翻译，那苍蝇的心声是：“呸！啥也没有，晦气！”
林凡当时差点没把抹布扔出去。
至于这系统，来得更是莫名其妙。
就在他挂上诊所招牌那晚，睡了一觉，脑子里就多了这玩意儿。
功能简单粗暴：能让他听懂任何动物的叫声、动作、甚至眼神里蕴含的“心声”。
听起来很牛逼对吧？
堪比都市异能小说主角标配！
但现实是骨感的。
他总不能逮着路边的野狗问“兄弟哪儿发财”吧？
或者对着树上的麻雀喊“姐们儿聊五毛钱的天”？
人家只会把他当傻子。
更何况，这能力说出去谁信？怕不是下一秒就被送去精神病院电疗。
所以，林凡很惆怅。
“师父，您老人家在天之灵，看看您徒弟我混成啥样了。”林凡叹了口气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牌位，
上面刻着“恩师林三水之位”，前面摆了个小香炉。
林三水不是他亲师父，是老家村里一个老光棍，无儿无女，以前是给牲口看病的，算是半个兽医。
林凡小时候调皮，总跟着他漫山遍野跑，认了些草药，学了点给猫狗鸡鸭处理小伤小病的土方子。
老爷子去世前，拉着林凡的手说：“小凡啊，这年头，手艺人不吃香了，但好歹是门吃饭的本事，别丢......”
林凡那时候正沉迷网络游戏，没太当回事。
没想到毕业即失业，兜兜转转，最后居然真靠老爷子这点手艺开了张。
他点了三根劣质线香，插进香炉。
“师父，您教的那些土法儿，现在宠物医院都是高端仪器，咱比不了啊。”
“现在这世道，开诊所得讲科学，讲流程，讲逼格。”
“您徒儿我，要技术没技术，要设备没设备，就剩个能听懂猫叫狗吠的奇葩能力。”
“再没生意，下个月真得喝西北风了。”
“您要是显灵，就赶紧派个冤大头......啊不是，派个客户上门吧！”
念叨完，林凡把牌位收回抽屉。
这玩意儿摆外面让人看见，影响他“科学兽医”的形象。
环顾这间不足三十平的小诊所，装修简单，设备寒酸。
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个二手的宠物诊疗台和一套基础的注射、清创工具。
药柜里的药品种类也不多。
“干等着不是办法。”林凡搓了把脸，拿出手机，“得学学人家，搞点新媒体运营。”
他下载了当前最火的短视频平台“炫火”APP，注册账号，名字就叫“凡语宠物诊所”。
然后，他深吸一口气，点开了直播功能。
手机屏幕上，出现他自己那张略带点小帅但写满了“迷茫”的脸，以及身后空荡荡的诊所背景。
直播间标题：新店开业，在线云撸宠，闲聊答疑解惑
开播十分钟，观看人数：3人。
其中两个是机器人广告号，还有一个是他自己小号挂着的。
林凡：“......”
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。
但他没关。
他决定也坚持一下。
万一呢？
他把手机支在诊疗台上，找了个好看的角度，然后自顾自地拿起一本《宠物疾病大全》假装看书。
实则眼神乱飘，心里疯狂吐槽。
又过了十分钟，直播间人数跳动了一下，变成了5人。
居然有个活人发了条弹幕，还是嘲讽的：
哟，新主播？宠物诊所也直播？给狗直播做手术吗？
林凡精神一振，赶紧放下书，对着镜头露出职业假笑：“这位朋友说笑了，手术哪能直播，不规范。就是跟大家聊聊天，普及点宠物养护小知识。”
嘁，没劲
那条弹幕又飘过，然后那人就走了。
观看人数跌回4人。
林凡嘴角抽了抽。
行吧，出师不利。
他调整心态，决定主动找话题：“咳咳，那什么，家里有主子的朋友们，有没有什么关于宠物行为的问题？”
“比如狗狗突然不爱吃饭啦，猫咪老是半夜跑酷啦，都可以聊聊哈......”
无人回应。
直播间寂静无声，只有手机偶尔因为网络波动产生的轻微电流音。
林凡感觉自己像个傻子。
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假装网络卡顿直接下播时，直播间人数突然跳动了一下，慢慢爬升到了十几人。
然后，一个ID叫做“往事随风”的用户进入了直播间。
林凡没在意，继续他的尬聊：“......所以说，猫咪踩奶不一定是因为想念猫妈妈，也可能是它觉得舒服，在标记地盘......”
这时，“往事随风”发了一条弹幕。
主播真是兽医？
林凡立刻回应：“如假包换，有营业执照的。”
虽然技术含量不高。
看你年纪不大，经验行不行啊？
林凡面不改色：“这位朋友，兽医这行看的是技术和细心，年龄不是绝对。而且我们坚持科学养护，规范操作。”
其实就是设备少，只能规范操作。
“往事随风”似乎犹豫了一下，又发了一条。
我家猫最近有点怪，能问问不？
“当然可以！”林凡立刻坐直身体，“您说说具体情况，我帮您分析分析。免费的哈！”
直播间里其他十几个游客也被吸引了，纷纷冒泡：
蹲一个，我家猫也怪怪的
+1，猫主子的心思你别猜
主播快解答，看看水平
“往事随风”很快回复
是我养的布偶猫，挺贵买的。最近总是躲着人，也不怎么吃东西，抱它它还哈气，以前很乖的。带去检查过，没查出啥毛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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