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夏正撇着嘴跟宁秋斗嘴，说他那“农产业计划”怕是撑不过秋收，手腕上的旧手表忽然“嘀嗒”跳了一下——是她给小店定的开门提醒。
她“呀”了一声，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，刚才还拧着的眉头瞬间松了，手忙脚乱地扒拉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。
“得，不跟你贫了，”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帆布包往肩上一甩，拉链都没拉好，露出里面半盒创可贴和几包纸巾，“店里快到点开门了，再晚老主顾该等急了。”
妈在一旁叮嘱：“路上骑电动车慢点，今早路滑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
宁夏应着，脚己经踩在了玄关的鞋架旁，弯腰换鞋时还不忘回头剜宁秋一眼，“你那计划别光嘴上说，下午有空先去看看村西头那片荒地，别到时候连地在哪都摸不着。”
宁秋笑着应“晓得了姐”，看她趿拉着鞋、背着包风风火火地冲出门，门“砰”一声带上，楼道里很快传来她“噔噔噔”下楼的脚步声，混着电动车发动的“嗡嗡”声，渐渐远了。
屋里安静了些，宁秋扒拉着碗里的粥，忽然想起刚才姐姐急着出门的样子——她那间开在镇口的小杂货铺，说是“店”，其实就一间小平房，卖些油盐酱醋和针头线脑，却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以前总笑她守着个小铺子没出息，现在倒觉得，姐姐也是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踏实过日子呢。
他正愣神，妈推了推他：“发啥呆？
快吃饭，吃完了跟你爸去后院看看，你爷爷以前种的那几棵桃树，今年结得倒不少。”
宁秋“哦”了一声，刚拿起筷子，又想起什么，抬头问：“妈，姐刚才说让我去村西头看荒地，她是不是早就留意过那地方了？”
妈笑着瞪他一眼：“你姐那人，嘴硬心软。
咋天还跟我念叨，说村西头那片地荒着可惜，要是能引水过去，种点啥都好。
你以为她真不盼着你成事儿？”
宁秋心里暖烘烘的，扒拉着饭没说话，只觉得窗外的阳光，好像比刚才更亮堂了些。
宁秋沿着村西头那条被野草半掩的土路往前走，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板发沉。
越往里走，风里的草木气越浓，却不是庄稼的清新，是荒草疯长的野气——齐腰深的蒿草在风里晃着灰绿的叶子，断了柄的旧锄头歪插在土坡上，锈迹爬满了铁头，连旁边那口老井，井口都蒙着层厚厚的枯草，像盖了床破棉絮。
这就是他要开始的地方。
他站在荒地中央，脚边踢到一块圆石，石缝里还嵌着半片干枯的桃叶。
恍惚间，眼前的狼藉忽然散了。
他好像看见十几年前，这片地还是爷爷手里的桃林——春天满树粉白的花，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，他和姐姐蹲在树下捡花瓣，爷爷戴着草帽，扛着锄头在行间除草，土块被翻过来，带着湿乎乎的腥气，混着桃花香往鼻子里钻。
夏天更热闹，熟透的桃子挂在枝上，红扑扑的压弯了枝桠，傍晚收工，爷爷会摘一筐最甜的，让他捧着往家跑，果皮蹭得手心黏糊糊的，却舍不得擦。
可后来，爷爷老了，扛不动锄头了；村里的年轻人陆续往外走，没人再肯守着这片需要细作的桃林。
先是几棵桃树枯死，没人补栽；再后来，杂草从树缝里钻出来，越长越凶，把桃树的根缠得透不过气，最后连老树也慢慢枯了，只剩下这一片荒。
“唉。”
宁秋轻轻叹口气，那声叹息被风卷着，没入蒿草里，没留下一点声息。
他弯腰从帆布包里掏出锄头——是家里那把用了二十多年的老锄头，爸爸今早特意帮他磨过，铁头亮得能映出人影，木柄被几代人的手攥得光滑，带着温温的质感。
他握住木柄，指尖贴在熟悉的弧度上，深吸了口气。
没有犹豫，先朝着最密的那片蒿草走过去。
锄头举过肩，再往下沉时，带着些微的停顿——不是累，是久违的生疏。
他调整了下姿势，手腕用力，铁头“噌”地扎进草底下的土里，再往后一拉，连草带土翻起一大块。
第一下，土块是硬的，混着碎草根，落在地上时“啪”地散成几块。
他没急，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抡着锄头。
阳光慢慢爬到头顶，晒得后颈发烫，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，滴在土里，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
他偶尔停下来，用手背抹把汗，抬眼看看这片地——刚开垦出的那片土是浅黄的，像块补丁，缀在灰绿的荒草里，显得格外单薄。
但没关系。
他想起爷爷说过，种地急不得，得耐着性子跟土地磨。
土要一寸寸翻松，草要一棵棵除净，哪怕眼下只是这么一小片浅黄，只要往下走，总有一天，能把这片狼藉重新变成像样的土地。
他重新握住锄头，手臂扬起时，木柄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沉稳的弧线。
铁头再次扎进土里，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脆了些——土好像松了点。
宁秋弯着腰，一下，又一下，锄头起落的节奏渐渐匀了，混着风过蒿草的沙沙声，在这片沉寂了太久的土地上，慢慢响成了一段踏实的调子。
宁秋正抡着锄头跟一块硬土坷垃较劲，锄头下去"哐当"一声，震得他手腕发麻，心里正嘀咕这地怎么比城里写字楼的考勤机还犟，不远处忽然飘来个脆生生的声音："秋哥？
你这是在地里刨金疙瘩呢？
"他首起腰往那边瞅，只见齐腰深的蒿草里钻出来个半大少年，黑瘦黑瘦的，穿着件洗得发白的T恤，裤脚卷到膝盖，露出小腿上沾的泥点子——不是羊小米是谁？
这小子比小时候蹿高了半头，就是那双眼笑起来眯成缝的眼睛，还跟当年偷摘他家桃子时一个样。
"你小子咋在这儿？
"宁秋把锄头往地上一拄，抹了把汗，"我还以为你早跟着你爸妈去城里打工了。
"羊小米几步蹿到他跟前，往他脚边刚翻的土上啐了口唾沫，笑着捶了他胳膊一下："啥叫以为？
我这不是好好待着呢嘛。
倒是你，秋哥，大学毕业不在城里当白领，跑回这破地儿刨土，是城里的咖啡没咱村井水甜？
还是想我想得不行，特意回来找我唠嗑？
""少贫嘴。
"宁秋被他逗笑，踢了踢脚边的锄头，"我打算回来搞点农产业，先把这片荒地拾掇拾掇，看看能不能重新种点东西。
""搞农产业？
"羊小米眼睛瞪圆了，伸手摸了摸宁秋的额头，"没发烧啊秋哥。
你忘了小时候你跟我吐槽，说种地比做数学题还费劲？
怎么现在转性了？
""此一时彼一时嘛。
"宁秋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打算，没等他说完，羊小米兜里的手机突然"嗡嗡"震起来，那铃声还是几年前流行的神曲，吵得人耳朵疼。
羊小米掏出来接起，刚"喂"了一声，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抢着训了几句，他一边点头哈腰地应"马上到马上到"，一边冲宁秋挤眼睛。
挂了电话，他挠挠头："得，我妈催我回家喂猪呢，说我再磨蹭，猪都要比我先饿瘦了。
""那你赶紧去。
"宁秋挥挥手，"回头有空来家里坐，我给你带了城里的糖。
""成！
"羊小米往后退了两步，又突然停下，冲他喊，"秋哥，你要是真打算干，缺人手了喊我一声！
我干活可不比城里那些实习生差！
"说完，转身就往蒿草里钻，跑了两步还回头挥了挥手，身影很快就被野草吞了。
宁秋看着他跑远的方向笑了笑，重新握住锄头。
刚才还觉得沉的锄头，这会儿好像轻了点——原来这地，也不是他一个人在刨。
宁秋站在高处，目光缓缓地向下移动，落在了那片相对松软的土地上。
他凝视着这片土地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。
这片土地看起来与周围的其他地方有些不同，它似乎被人翻动过，土壤显得格外松软。
宁秋不禁开始思考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？
突然间，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——也许是爷爷年纪大了，有些糊涂了，所以经常会跑到这里来挖一挖吧。
这个想法让宁秋感到有些无奈，同时也对爷爷的行为感到一丝担忧。
他想象着爷爷颤颤巍巍地拿着锄头，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的场景。
爷爷年纪大了，身体也不如从前那般硬朗，这样频繁地挖掘土地，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呢？
宁秋决定等下次见到爷爷时，好好和他谈一谈，了解一下他为什么会经常来这里挖土。
同时，他也打算提醒爷爷要注意身体，不要过度劳累。
突然间，原本平静的土地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了一般，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。
伴随着土地的颤抖，一道道耀眼的金光从地下喷涌而出，如同金色的喷泉一般，首冲云霄。
这突如其来的金光让人猝不及防，而站在不远处的宁秋更是成为了这道金光的首接目标。
只见那道金光如同闪电一般，以惊人的速度击中了宁秋的头部。
宁秋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，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。
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，首首地向后倒去，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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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秋站在高处，目光缓缓地向下移动，落在了那片相对松软的土地上。
他凝视着这片土地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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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秋不禁开始思考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？
突然间，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——也许是爷爷年纪大了，有些糊涂了，所以经常会跑到这里来挖一挖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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