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镣约有百十斤重，一入湖中，张岩便感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拽着他向深处坠去，张乐庆的情况比他还要差些，因为体重更重的缘故，尽管奋力上游，却沉得比张岩还快。
湖很深，很暗，湖底暗流涌动，若不是脚上镣铐，他们大抵到不了湖底便会被卷入暗流。张岩从衣服里摸出一把钥匙。先前查问打扫静室弟子的时候，一个小尼姑偷偷塞给他的，还告诉他深湖湖底与外界连通，只需顺着暗流方向即可逃出素净寺。他不知那小尼姑为何帮自己，难道她就不担心素净寺的秘密大白于天下之后，她们这些寺中弟子下场也不会好吗?
张岩忍着肩膀剧痛，先是试图用钥匙开自己的脚镣，但在水下难以自如控制身体，便由着身子往湖底沉。
湖底似有一片白石，反射着外面透进来的明亮月光。湖中呈现朦朦胧胧的灰白色。
张乐庆率先沉到水底，却像被冻住一样在原地停住不动。张岩顺到他身旁，抓着他的肩膀，将钥匙塞到张乐庆手里，示意自己的脚镣，张乐庆却又像在岸上那样愣愣瞧着自己，气泡掩映下，他那双突出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惧。
张岩刚要发火，目光扫过湖底，登时心像遭了一记重锤，现出与张乐庆相同的神态。
因为那湖底所谓的一片白石，乃是一具具覆着白色薄膜的尸体这些尸体捆着绳索，绳索另一侧系上石块，使他们像风筝一样在水底飘荡。还有一些年代更久远些的，仅剩下巨石和腐烂的绳索，绳索另一端的尸体已不见，大约是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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